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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gisu

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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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1月20日
公開
23

青鳥

除了《羅馬浴場》,阿部寬2008年演出的《青鳥》,最近在光點「趣上學影展」放映,他飾演一個口吃的代課老師,教導罷凌的學生如何認真面對自己曾經犯過的錯。二年一班有個學生上吊自殺未遂,留下遺書指控全班同學罷凌導致他活在地獄,後來轉學了。阿部寬來這個班級上第一堂課時,把這個學生的桌椅搬回來,每天對桌椅說:「野口同學,早安。」第一堂課,他斷斷續續地對學生說,他說話很慢,所以每次說話都很認真,而當有人認真說話時,大家應該要認真傾聽,你們就是不懂得認真聽,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裡教你們。他還說,忘記,是卑鄙的...... (後面有雷就不說了,阿部寬在片中的台詞,可以拿來請所有老師當做座右銘。) 這部電影拍攝的角度有別於從被害人切入,而是幫助那些雖然做下罷凌錯事,卻不清楚自己真正做了什麼的孩子,讓他們了解如何為自己做過的事好好負責,學習勇敢面對。 另外,電影一開始,主題曲隨著畫面流洩,有種淡淡的憂傷,好美啊: 「在冰冷的水面上,我尋找著安身立命之處......」 青鳥:不信青春喚不回 by藍色電影夢 一般人以為的霸凌,多數集中在肢體暴力上,但是以強凌弱,以眾凌寡的行為,有時包含了言語、群已關係和意識恐懼,《青鳥》中的校園霸凌則是以剝削和羞辱為核心,放大檢視了校園中只重表面形式的虛偽主義,也深入探討了教育的真正意義。 《青鳥》的故事發生在新學期開始的二年一班,上學期,班上有位野口同學受不了同學的長期霸凌(野口家開便利商店,被迫像小丑般無限制地供應班上同學各種雜貨,卻還飽受譏諷)選擇自戕,但是未遂,只好轉學,師長和班上同學以為只要寫過悔過書,就可船過水無痕了,偏偏有位代課的村內老師(阿部寬飾演)卻是把野口同學的桌椅擺回他原本的位置,而且每回上課時,都要先向缺席的野口同學道早安,問聲好。 村內老師的做法可以解讀成「在傷口上灑鹽」,亦是「那壺不開提那壺」,他刻意挑動了學校師生都刻意隱諱的神經,也要重新挖開傷口,審視看似已然縫線,底層卻依舊潰爛的實況,他是癡人,亦是不合時宜的笨人,但是他的癡笨與固執,卻是青春成長的最後一劑強心針。 《青鳥》雖然討論了校園霸凌問題,卻選擇了一個很獨特的觀點:一位代課老師,而且是一位有口吃毛病的老師。本片改編自日本作家重松清的一篇短篇小說,據說重松清本人亦有口吃,所以感觸特深,小說融入了自己因為生理殘缺遭人戲謔的成長心情,因此,當阿部寬飾演的村內老師非常吃力地介紹自己時,同學們先是錯愕,繼而訕笑的幾乎是必然會有的最初反應,但是他非常吃力,卻毫不隱諱地告訴同學:「你們的笑是非常卑鄙的!」就也充份達到了震撼教育。 村內老師的邏輯很簡單:「我這麼認真地想要說話,你們卻不肯認真地聆聽,真是非常卑鄙的事。」這是村內老師帶給這群孩子的第一堂課,很有當頭棒喝的功能。也唯其如此,後來,他要求值日同學找回野口同學的桌椅,煞有介事地對著桌椅和空氣說出:「野口同學,早安!」不但呼應了他的認真邏輯,也讓他的教學堅持有了不凡的視野。 《青鳥》與《人間師格》有一個共通的特質:男主角都是代課老師,對往事涉入不深,少了傳統包袱,有了旁觀者清的高度,因而得能做出精準,不和稀泥的教學方法,村內老師的目的只有一個:傷口只是結疤,並沒有痊癒,大家只是避而不談,並不是真正體認到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有多有嚴重,教育的功能除了「傳道」,還要「解惑」,他的鍥而不捨,強迫所有同學再度挖開傷口,他的持續挖掘,才更清楚發現正因為大人們的含混其事,只要求同學們做好可以唬弄別人的表面功夫(例如:悔過書要寫到五張稿紙才算數,似乎全靠量與厚度,就可以代表悔罪的誠意;例如,裝了青鳥信箱,要鼓勵同學暢所欲言,碰到敏感問題就支吾其詞......),正是因為大人鄉愿了,也失敗了,孩童們才承繼了成人的陋息,繼續沈淪。 導演中西健二給予村內老師一個很獨特的身影:上課鈴聲一響,他才不管校長主持的老師會議是否已經告一段落,他就起身去上課了。是的,學校的主體在學生,萬事莫如上課急,大人們沒把孩子權益擺第一位,留給孩子的是什麼樣的身教呢? 至於,村內老師明明鄙夷悔過書的功能,卻能給校方給他的稿紙,留待最後一堂課,讓願意重寫的同學再寫一回,而且完全自動自發,絕不勉強,只因為在他代課的那一個月時間內,他已經善用各種方式,讓所有相關同學重新思考一次:過去對代野口同學的方式,算不算霸凌?如果用言語或行為相逼的算霸凌,姑息的、沈默的,訕笑的,難道就不算嗎?更重要的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才去悔過,不是更有意義嗎?如果只是為了讓大人息事住嘴,那不只是欺騙,甚至是交相掩護,勾串為奸了!有人醒悟,有人自認無辜,這種開放式的生命選項,自然就得著更真實的人生震撼了。 《青鳥》的創作主軸還是圍繞在罪與罰的嚴肅議題上,年輕的本鄉奏多飾演備受良心煎熬的園部真一,從忐忑到徬徨,從疑問到爆發,煎熬層次拿捏得相當精準,從悔過書變成給野口同學的一封信,他的頓悟與決志,讓《青鳥》得到了不會太激情,卻夠熱血的蛻變,也讓觀眾得以隨著他的情緒起伏,對於青春的重量,有了更寬廣的體會了。

2018年01月18日
公開
37

台時刊文通知

台灣時報副刊 收件者 Jenny 1月 18 日於 11:44 PM 您的大作 會在一月二十一日 星期日 刊登 謝謝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Jenny To: 台灣時報副刊 Sent: Monday, January 15, 2018 10:17 PM Subject: 投稿:黃洋裝的祕密 新竹市育賢國中 林如意 黃洋裝的祕密 「娘娘腔」、「變態」是我們常對和我們不一樣的人說的話,卻不曉得這話對他們是種傷害。或許他們也無法理解,為何自己明明內心住著一個女生,卻被局限在男生的身體裡面。 林滿秋《黃洋裝的祕密》一書中,敘述不知父母為何會離婚的燦燦,在到大伯家遇到了男扮女裝的阿玉、喜歡做衣服的義淳,和一個穿著黃洋裝的女人,在某個關鍵點燦燦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她爸爸!就算已經看過跨性別者,當看到自己的父親突然間變成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燦燦的內心衝擊可想而知。 面對跨性別者,多數人的反應都是「拜託正經點」,但是那些因為性別而痛苦的人又有什麼錯?他們被困在自己都不能認同的軀殼裡,那種自我認同的混亂非一般人能想像。家人間應該互相扶持彼此尊重個別差異,若家人都不能接受不能同理,叫他們何去何從?難怪許多說不出口的祕密,家人總是最後才知道。 說別人往往很容易,換作我的親人是跨性別者,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但我知道包容對方的差異性,對他們是一種支持,畢竟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

2018年01月11日
公開
16

花東婦好書評

【書評 〈小說〉】愛在瘟疫 蔓延時 2018/01/13 07:25:24 聯合報 ◎駱以軍 1 所有人都瘋了,但在那錯落命運的安置下,如此合理,合於當時歷史情境,包括到上海參加新感覺派,遭國民黨特務暗殺的風流浪子藝術家;包括高千穗丸的船難;這裡的「瘋魔的女人」,很多時並不是真正肉體淫蕩的女人,而是一種愛之瘋狂,真的是《咆哮山莊》裡那種,不把整個人事物放大火燒光不停止的靈魂霍亂。而周芬伶將這種像病菌 ,但又藏伏於家族女性不同代的角色,在不同倫常,命運,政治,群體監視,但就是無法控制,要做出自焚之舞的女子,以「巫」的描述趨近。這種幾代家族女性,皆無法逃脫的瘋魔或乖舛命運,神祕的朝時間的源頭,捲入了一個半世紀前的「牡丹社事件」,被虐殺的琉球太子妃愛沙,臨死前的巫咒。 這本小說枝蔓龐大,寫在南台灣屏東潮州,車臣那帶,一個距今其實不很久以前的「人種混血現場」,還可考據當時排灣女人被漢人通譯收為妾小,將排灣母系社會傳統滲入平埔乃至於漢族。寫白色恐怖、台灣的母系氏族故事,光是這一部分,就展開了一整個屏東家族,各房女人的細愫怨、張愛玲也曾拚命著墨,那個傳統大家族,年輕女性的「學習年代」,耗盡精力,就是如何將自己成為一場成功婚事的生殖交易,送貨到家。你可以想像,台版《紅樓夢》,或台版《大紅燈籠高高掛》。但其實她寫的是台灣南部,真實曾跨過日據時期的「愛在瘟疫蔓延時」,整個霍亂如中世紀黑死病,將佛經繡像上細細端莊的女子群像,像大火吞噬經卷,大多數的人全死在戰爭後期,日本疲於美軍在太平洋跳島戰術及封鎖物資,最後的國力耗盡,無暇他顧(乃至於霍亂防疫所荒置);以及城市疏散至農村的人群,缺乏免疫力,整個霍亂橫行的地獄變。與這瘟疫的全景俯瞰,裡面幾位赴日學美術的青年男女,各自不同,被超出他們個人所能承受的,對美的狂執,對愛的瘋魔,或許是一種當時台灣人難以言說的苦悶,那種高燒的,不燒成灰燼不罷休的,對自由的無邊際狂想。 張愛玲說:「我父母那輩的人,就像是碾坊磨盤上的穀粒,被古今、中西的巨變,直接碾磨在那一代人身上。」其實一百年後,以周芬伶之筆,那個碾磨,何嘗卸去過?以台灣的屏東為舞台,離世界史那麼遠的當時的高士佛社原住民、漢人、琉球人、大清,以及明治維新後內部權力沖激平衡的日本,將台灣捲入那後來的「一百年的孤獨」。周芬伶將所有歷史的千頭萬緒、命運交織,以一種封閉系統內的微觀,特寫那些從傳統家族婚姻礁岩生態的女性,偶然脫離,在大海漂流(赴日留學,或捲入混亂的不倫關係,或在那保守年代的女同戀情),這一部分周是高手,赴日成了這些台灣年輕女子觀看到現代,乃至於思索個人自由的櫥窗,但因為是殖民地,被動捲進太平洋戰爭,乃至於戰爭末期的慘況,周寫出了一幅前所未見的霍亂大爆發慘況。「愛情-瘋狂-殉死-瘟疫」,這本是浪漫派詩作中,調度極限意義的互為隱喻,但周將之全寫出了真實在那年代,每一件都是真的發生過的,無比真實的大歷史與小歷史之環扣。瘋狂或瘟疫詛咒的核心是女巫,但周芬伶完全沒寫任何魔幻,全是充滿細節的真實。 2 小說的另外一半,她寫到中國大陸改革開放這幾十年,在骨董市場裡,以假混真,或從不知其真的無奇中認出絕世珍寶,成為巨富的種種瘋狂奇觀。從古墓挖掘、盜墓、盜賣、博物館、拍賣場各種不可思議的燦爛、顛倒、近乎神蹟的石中辨寶的傳奇,周芬伶寫來酣暢淋漓、層層錯織,把那暗影錯落的骨董修羅境,寫得如莫言的鄉野傳奇、或張愛玲的上海弄堂傳奇,一樣的蓮花處處綻,好看到不行。這樣的題材難度,沒泡個十幾二十年的真功夫,不可能像剔魚骨頭那樣細密處如筷子細微跳躍。人心纏綿的黑、古物從漫長時光中復原的輝煌。她寫到壽山石(特別是田黃)、宋瓷(特別是汝瓷)、青銅、甲骨文,常寫的人和讀的人皆忘乎所以,被那些絕美之物的一千零一夜的身世、耽美癡迷的迷醉給捲入。那種對「物之外,另一種關於文明的暗影之廊」的,技藝和知識的變態狂迷,近乎徐四金的《香水》。同樣的,徐四金的《香水》是以物的奇技淫巧,在物之外虛構出層層玲瓏寶塔的神鬼越界,或反思歐洲會產生出譬如納粹這樣的集體瘋狂;而周芬伶的「骨董二十年目睹怪現象」,何嘗不是一種心靈病史的斷層掃描?這種暴漲的,其實超乎所謂幾個億幾個億的骨董拍賣場神話之外,人心的河道消滅、氾濫淹浪、無所歸處,周芬伶以男女主角青春之戀,上接至我們較熟悉的,從包括阿城、莫言、閻連科,甚至早期寫《憂傷的年代》的王安憶,那個文革、抄家、宗教與反宗教、反古文明與骨子裡那古文明所傳下的野蠻,都是同一錢幣的正反兩面,這整個一世紀無從找到魂體以投胎,卻要時代的青年承受之的,「瘋狂的學習課」,最後甚至情節讓人聯想到驚世絕案:顧城以斧頭磕死妻子謝燁,再上吊自殺,在共和國國度之外,想離逸、逃脫至「想像的桃花源」,終被自我演出,所反對的那個文明的黑暗暴力,所反噬。 這是一個關於二十世紀中國人瘋狂的大探勘,除了金宇澄的《繁花》、格非的《春盡江南》,其實我印象中諸大家小說,常只寫到上卷,或奇妙的「倒轉過來的後四十回」──破敗貧苦在前,繁華的各路人等走串的前八十回反而在後頭。包括劉震雲的《手機》、《我不是潘金蓮》,都還是體制的卡夫卡荒誕環節與巴赫汀的民間話語之舞。這種由貧迅暴至今的人民幣淹腳目,其後隱藏了太多小說家可以挖鑿的,被消音的聲音與憤怒、哭泣與耳語,但印象中除了前面提到那兩部,還沒讀到小說家處理這個「失落的環節」,那麼巨大的國度,一百年來終於翻了個身,怎麼可能沒有交換無數人不被歷史之河記下的代價?可能在賈樟柯的某些電影還能看見那無能言說的恐怖峽谷。周芬伶在《花東婦好》大陸這塊,上溯的母系──或曰女巫──的神話學,藏匿至已被幾千年父系社會馴抑至社會內部的,以商的一位傳奇大女巫,女戰神的故事,輾轉、神祕、閃現於女主角,這位共和國女孩,她有女巫奇特的善戰、靈性、現代社會或視之為瘋狂的天賦,對於物,或物的時間意義,商業交易的天賦,但同時那狂愛的女巫感性,因此讓她捲進淋病這種混亂的人際關係,隱密的雜交疾病。相較於半世紀前屏東那個母系家族的成員,被瘟疫詛咒,摧毀,大陸版的「愛在瘟疫蔓延時」,其作為真正主角的瘟疫,則是這種讓人灼燒、痛楚、羞恥,但卻更美豔更誘惑人的性病。非常奇幻的隨著,如骨董的瘋狂炒作、買賣、詐騙、流傳,那樣混雜的人際關係網絡中傳染。 3 為什麼是將這樣兩組各自龐大、繁錯、各有其小說內部時間節奏的,基本上是兩本不同的長篇小說,以一種無比脆弱的「漂洋過海來看看你」的愛情故事,或一夜情性關係,連結著台灣──中國兩個看去無關的「女巫的後裔」?兩個起始女巫──商代的婦好之墓的出土,以及牡丹社事件的琉球王妃愛沙的詛咒之葬墳的找尋?或如前所敘,兩個不同隱喻所支援的「愛在瘟疫蔓延時」?是一種美杜莎式的雙頭蛇女的結構?一種各自歷史命運在不同時間點,被開啟了的,父系縝密發展了三千年,層層鍊綁於婚姻結構、經濟關係、身體之規訓、感官之壓抑的話語結構,終於崩解的時刻,《紅樓夢》中話中有話、像司諾克在球檯多點撞擊、觸擊的「借散開的不同力距」,形成一種人物存在小說空間的眼花撩亂;或《儒林外史》式的,話語的散逸、空洞無能表情達意,而僅是利益交涉,士人階級的共同體音階確認;這樣的語言崩解之後的妖異、怪物化、化外之民的現代性感覺。周芬伶將之賭注全押在「女巫」重新回到這網路、虛擬、廣告、感官、戀物、瞬生瞬滅的關係連接,她們從瘋狂時期的骨董交易之手,從網路小說的寫手,從被歷史拋棄但又會在幻夢中讀到祖母輩的「人間失格」式的女性日記,從這些新世紀的新人類的跳tone轉頻中,面容哀豔的重回這個世界。 4 今年青年小說家強騎騰衝而出,在收穫豐碩的年尾,我很詫異一般對《花東婦好》的缺乏人討論。我在病中,無法作一較縝密的讀後感,但我對這本書所造成的閱讀衝擊,不得不在此拋磚引玉:這是越過換日線,我心目中,非常難得的大長篇力作啊。有點近乎魯西迪《像我這樣一個摩爾人》、或略薩《酒吧長談》那樣規格的長篇,對國族歷史與人物群的錯織移轉啊,對於那麼大跨度內容、材料、人物群的容載量,大長篇是一個要極大準備的行當。容我直言,統攝其上的對人性的搓揉、運動、關係、人情世故牽一髮動全身織調度的龐大,遠非近年流行的台灣「流浪漢傳奇」──成長小說冒險之旅,所能比較之更難割收品類。 很怪,這種怪異的時空大摺疊,我竟想到黃錦樹在《猶見扶餘》或《雨》之中的某些短篇,這兩位可能小說光譜差距極遠的小說家,一個是長篇,一個是短篇,但我有一種感覺,我感到某些失去線索的「國家之外的人」(或曰「歷史之外的人」)的被拋擲、創傷,可能正在關閉其隱密錯落的觀景視窗,包括小說或小說後面的,想像性動員。這在中國和台灣,各自在發生。事件,在純真或訊息封閉年代,事件如巨大怪物降臨,對某一年某一群人那全景籠罩的噩夢、驚駭、裹進其中的生離死別、個人生命史的巨大扭曲,這些愈來愈難對每日每夜在網路,全世界各種災難、屠殺、戰局分析、任意跳窗式訊息,這樣的大腦,所能當真、被自己的故事所困、必須想盡辦法讓那纏困找到變異如海葵、如珊瑚、如變形蟲的敘事突圍。它的急迫性,像大象的軀骸轟然倒塌前,那從每一處孔竅噴出、鑽出,擠塞的創傷史,故事之蛆,不,故事的病菌,如果要觀察,接受整個「大事件」(或時代)的各散焦錯落的一個個攜帶故事段的孤獨個人。小說家非囈語、非魔幻、非自我戲劇化,而是像電子板攜帶數量龐大的個人歷史的詫異、彆扭、虛耗的夢想、病,將那個歷史二維面試圖摺疊。這樣的小說,我一讀到,就會像狗鼻子聞出,淚眼汪汪。

2018年01月11日
公開
30

台時刊文通知

台灣時報副刊 收件者 Jenny 1月 11 日於 11:44 PM 您的大作 會在一月十四日 星期日 刊登 謝謝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Jenny To: 台灣時報副刊 Sent: Wednesday, January 10, 2018 4:26 PM Subject: **SPAM** 投稿:改名之我見 新竹市育賢國中 林如意 改名之我見 現代人常會找命理師算命問姻緣、事業、運勢等等,尤其在沒主見或對未來感到茫然,算命成了唯一的出口。 當算命師告訴你命裡少了金木水火土等一、二種,往往有些人會順勢改掉名字,覺得改名可以讓運氣變好。有沒有發現當你改名後,同學和老師仍常叫你的舊名,因為一時改不了口,須時間適應。 曾經我阿嬤一度要我改名,因我的命盤比堂弟好,對他的前程造成阻礙;她老人家最珍視這個孫子,怎樣都不能讓她金孫吃虧,故強烈要爸媽為我改名。幸而媽媽堅持不讓步,爾後雖得面對旁人的冷言冷語,媽媽還是替我擋了下來。 我覺得名字跟運氣沒太大關係,反而是心存善念,種善因得善果,福報是靠自己努力修來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因為改名而事事順利,那大家早已全部改名。況且長輩給你取的名字一定帶有特殊意義,除了對你的期望還寄予更多祝福,怎能說改就改? 我很珍惜外婆為我取的名字,它蘊含了生命傳承的意義,我要努力活成外婆所希望的樣子,不負她對我的呵護與疼惜。

2018年01月09日
公開
27

家有小猴佛

中國時報  2007.08.04 生活雜記---家有小猴佛 梧桐 孩子的外婆給他三個計數器,這是孩子夢寐已久的玩具。之前,每當孩子看到外婆口念佛號、手按計數器,便躍躍欲試,直央求外婆給他玩玩看。 禁不住金孫百般央求,外婆一口氣給他三個,二個是白鐵外殼,其中一個有黑點,另一個是咖啡色的計數器,孩子管它們叫巧克力、棒棒糖和黑糖。 東西到手可寶貝得很,他一副肩負著偉大使命般,整天計數器按個不停,「猴」不絕口——人家是阿彌陀「佛」,他懶得念那多,直接就「猴∼」了起來。 有時找不到計數器放哪,便哭喪著臉跑來找我:「媽媽,我的黑糖不見了。」或者質疑我:「媽媽,妳把我的棒棒糖藏起來了,對不對?」我常會搞不清楚地問:「棒棒糖剛不是被你吃掉了?」這一來可不得了,他哭得更大聲:「我才沒有把棒棒糖吃掉……」 某天,孩子拿著巧克力敲黑糖,氣急敗壞跟我說:「媽媽,黑糖不乖,我按到952就沒有953,它跳到980去了,所以巧克力要打它。」跟媽媽提起計數器被孩子玩壞,只見媽媽一抹賊笑:「那些都是故障的,不然妳以為我有可能拿好的給孩子玩嗎?」幸好孩子不知道外婆的心思,仍舊玩得不亦樂乎。 也曾糾正孩子,要每念一句阿彌陀佛才按一下計數器,但他依舊我行我素,猴得歡喜,更難得他有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心胸,隨時邀請他老爸:「我們一起來猴吧!猴∼猴∼」

2018年01月08日
公開
17

溫一壺月光下酒

林清玄《溫一壺月光下酒》的名言佳句、經典語錄 喝淡酒的時候,宜讀李清照;喝甜酒時,宜讀柳永;喝烈酒則大歌東坡詞。其他如辛棄疾,應飲高梁小口;讀放翁,應大口喝大曲;讀李後主,要用馬祖老酒煮薑汁到出怨苦味時最好;至於陶淵明、李太白則濃淡皆宜,狂飲細品皆可。 喝酒是有哲學的,準備許多下酒菜,喝得杯盤狼藉是下乘的喝法;幾粒花生米和盤豆腐乾,和三五好友天南地北是中乘的喝法;一個人獨斟自酌,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是上乘的喝法。 關於上乘的喝法,春天的時候可以面對滿園怒放的杜鵑細飲五加皮;夏天的時候,在滿樹狂花中痛飲啤酒;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葉青,人與海棠俱醉;冬寒時節則面對籬笆間的忍冬花,用臘梅溫一壺大曲。這種種,就到了無物不可下酒的境界。 煮雪如果真有其事,別的東西也可以留下,我們可以用一個空瓶把今夜的桂花香裝起來,等桂花謝了,秋天過去,再打開瓶蓋,細細品嚐。 把初戀的溫馨用一個精緻的琉璃盒子盛裝,等到青春過盡垂垂老矣的時候,掀開盒蓋,撲面一股熱流,足以使我們老懷堪慰。 有時候抽象的事物也可以讓我們感知,有時候實體的事物也能轉眼化為無形,歲月當是明證,我們活的時候真正感覺到自己是存在的,歲月的腳步一走過,轉眼便如雲煙無形。但是,這些消逝於無形的往事,卻可以拿來下酒,酒後便會浮現出來。 傳說在北極的人因為天寒地凍,一開口說話就結成冰雪,對方聽不見,只好回家慢慢地烤來聽……

2018年01月04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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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的禮物

天才的禮物:影評與劇情解析──沒有童年,你也是天才 Screenwriterleo 編劇人生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天才的生活?看完《天才的禮物》(Gifted)我想我大概知道天才的出現已不同於我們所想,雖然現在全世界有許多機構正在挖掘天才,使他們能夠受到更優渥的教育,然而這些天才是否因為外在的壓力導致他們被迫成為天才?這個部份在電影中有提到:『如果愛因斯坦有童年,那她應該也要有!』現今,許多科技與學術的發展大多來自天才,他們造福了人類,我們也秉持挖掘的初衷尋找天才,但是天才就不能有童年嗎?天才不能與同儕一樣在公園裡歡笑?玩耍?《天才的禮物》對這點做出了解答,同時也諷刺了虛榮父母的心態,這不僅是一部後勁強大的故事,也相當值得我們思考,我們應該讓下一代成為天才,還是擁有童年? 編劇評價(普通、傑出、精湛、完美):精湛 編劇湯姆•弗林(Tom Flynn)在故事的開端便拋出了教育問題,當我們看到故事的全貌時,也就能理解這個問題的嚴重程度,假設,你現在可以用你的童年換取優異的成績與學歷以及在十五歲時取得博士學位,你是否會願意? 如果你願意,將會回到人生中三歲的時候,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學英文、練習數學,接下來是第二外語法文,課程排得相當滿直到晚上十點結束,就寢。每天接受十四個小時的高壓學習,直到你取得博士。或許會覺得這一點不太可能,英才教育就是要使其可能,加上嚴格的教鞭,十五歲獲得博士學位絕不會是想像。這樣來說,天才可以被塑造,但這樣的天才只存在壓力,也很難為人類增進福祉。 故事中,伊芙琳(琳賽•鄧肯飾)逼迫瑪莉的媽媽活在龐大的學習壓力,她的目標不是考上好大學,也不是找到一個好工作,而是讓她解開世上相當困難的數學難題。伊芙琳似乎被虛榮與成就沖昏頭,眼裡只有得獎,不在乎女兒是否活得開心,一昧的壓榨與逼迫。當瑪莉來到舅舅法蘭克(克里斯•伊凡飾),承諾妹妹要給瑪麗一個快樂的童年,不用活在高壓底下,而法蘭克貫徹一切死守諾言,他不曾毀約,也不願妥協。 瑪莉繼承了母親的數學天賦,在學校受教時,她的天賦震驚了老師,而伊芙琳知道自己的孫女是天才,她再次對獎項然起野心,但這也會傷害一位還相當年輕的天才。故事也就從這裡開始了一場孩子是否應完全掌握教育自主權,進行了一場激烈又精彩的辯論,而這點在法庭的各項橋段中更是無比精彩。 當法蘭克發現一切都是伊芙琳的計謀,他用了最後的方法來換取瑪麗的童年──解開數學難題的論文!這時法蘭克才說出,這篇論文在伊芙琳死後才會發表,她活著時將看不到這篇論文的出現,也就意味著這是瑪莉的媽媽,對伊芙琳最無情的復仇。 伊芙琳從論文看見了自己的虛榮與暴行,我們可以看到她得到她想要的了,但是她一點都不開心。而法蘭克同意她到天才學校受教,放學時,瑪莉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在公園裡找到歡樂的笑聲。故事中有許多情節都顯示出兒童的心理問題,例如:瑪莉判給寄養家庭,被迫與法蘭克分開的分離焦慮症、受到大人糾正時的憂鬱情緒。 《天才的禮物》拍出了相當重要的家庭教育問題,我深信家庭教育遠比學校教育來得重要,我們的所作所為可能在無形之中傷害到孩子們,他們可能不會成長,甚至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然而完善的家庭教育是什麼?這可能沒有標準答案,但我們可以避免並一定要避免的就是不要成為伊芙琳這種父母,把教育自主權還給孩子,讓他去活出自我;或者,剝奪他的童年,進行高壓英才教育,如此他也可能成為天才。 導演評價(普通、傑出、精湛、完美):精湛 導演馬克•偉柏(Marc Webb)注重了情感的層面,其中不僅有溫馨也有衝突,並使用特寫鏡頭說出故事的韻味,他會將鏡頭聚焦在伊芙琳的臉上,使我們覺得她是故事裡的反派。雖然她不是真正的壞人,但偉柏希望我們不要成為這種父母,因此才將鏡頭貼得很近,當然這點也仰賴琳賽•鄧肯(Lindsay Duncan)的演技。而在這對宛若父女的相處上,則是以夕陽強調兩人的情感,法蘭克將瑪莉扛在肩上,夕陽的光輝映耀出兩人光影,這是導演希望我們看到情懷,一種祥和的景象,細細體會溫暖的影像。 演員評價(普通、傑出、精湛、完美):精湛 麥凱恩•葛瑞斯(Mckenna Grace)這位童星,她的演技可能已經比克里斯•伊凡(Chris Evans)還要精彩!她演出一位天才所需要的天賦,以及兒童面對被迫與父母分開時的焦慮,當她知道自己必須離開法蘭克時的憤怒,就像麥凱恩•葛瑞斯引導著克里斯•伊凡向前走,葛瑞斯著實展現了表演的爆發力。而琳賽•鄧肯(Lindsay Duncan)則是將一個嚴肅又虛榮的母親演得相當好,她就像反派,如果一個故事裡有反派,觀眾能快速地看到故事的全貌與核心,而這個反派必須是一個被虛榮與野心衝昏頭的控制狂,琳賽•鄧肯將這個角色演得面面俱到,並渾然天成。 總體評價(普通、傑出、精湛、完美):精湛 《天才的禮物》拍出了家庭教育大過於學校教育的各個層面,我們雖然不是天才,然而英才教育則可以使你的孩子逼近天才,只要不顧一切地犧牲他的童年──但是,我想給他一個歡樂的童年。

2018年01月03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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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與文學之關聯

童話與文學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關聯性呢? 上周五《公主走進黑森林》作者呂旭亞和文學作家郝譽翔分別針對各自的心理、文學專長領域與大家分享兩者之間的相應性。 呂旭亞老師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有個習慣,不相信表面上看到或聽到的東西,會好奇背後深藏的意涵,從中年接觸榮格分析師後,才大量接觸故事,這也和成為終身的心理分析師有關,因為可以和講故事的人,深刻發掘故事後面的原型。 童話可以越洋過海的傳播出來,是因為人類心靈集體心靈的連結,有跨時空、跨國際的特點,在這本書中挑選了七個女性心靈故事,組合而成《公主走進黑森林》。裡面分析大量使用故典榮格分析師的觀點來解析。最喜歡的故事是【美麗的瓦希麗莎】。故事裡有很美麗的女孩,又有一個非常疼愛她的母親,母親會過世,接著會有一個壞媽媽、二個壞姊姊進入生活中,讓女孩經歷苦命的生活。 和文學相比,童話是骨、文學是肉,童話提供了簡單的原型,而文學則填補了其中的豐富性,文學代表的是個人潛意識,童話則是集體潛意識。 認為電視偶像劇是現代的童話,每年都有男神與女神,都完全可以被取代,情歌也算是現代童話的一種,不斷的被人反覆唱頌,就好像有個點和潛意識連結到。 中國神話比西方文化更能夠接受黑暗,強調的是流動和阻塞。年輕時比較不喜歡儒家強調的中國女性的犧牲奉獻,希望從童話心理學的角度重新詮釋女性的艱辛,而不是用道德感來壓制女性。 郝譽翔老師從小時侯讀的二十四孝其中的「郭巨埋兒奉母」、「老萊子彩衣娛親」談起,現在看這些故事,都覺得與常情不符,認為在不同的文化下會有不同脈絡。例如:童話故事裡「美女與野獸」原本寫的是美女愛珠寶,後來改寫成女主角Bella很愛讀書,發現野獸很愛讀書,有知識性,才選擇了野獸。童話故事不可理喻,跳躍與不可理解,而文學作品較切合人性,沒有正義與是非可言。《西遊記》沒有正常的女人,女性的面貌都是模糊的,除了王母娘娘,其他都是妖精。《聊齋誌異》中女性絕大部份都是以妖精原型出現。反觀童話,西方的女性面貌都比較有個性,例如:白雪公主裡的女性也有正、反兩派。最喜歡《公主走進黑森林》的「萵苣姑娘」故事。牆內(有生殖能力)與牆內的女人(沒有生殖能力)點出了牆面性,高塔是幽暗的空間,頭髮是情慾的象徵,懲罰是啟蒙的開始,公主在剪髮之後,變成一個獨立自主的女性。 目前郝譽翔老師最近常常唸童話給女兒聽,正由於童話情節普遍較為誇張,並突顯了人性的邪惡面,旭亞老師提及若念給女兒聽「萵苣姑娘」會不會害怕小孩受影響?郝譽翔認為應該讓小孩提早知道人性的複雜面,才不會長大吃虧後才明瞭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