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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時刊登通知

2017年01月21日
公開
8

您的大作 會在一月二十二日 星期日 刊登 謝謝 綠鋼琴女孩 2017/1/21(六) 下午7:00 寄件者: "台灣時報副刊" 收件者: "Jenny" 綠鋼琴女孩 一個秋陽照拂的午後,我與媽媽站在紅豆餅攤前,迎面而來一名身材勻稱的女子。她的皮膚白皙,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披著一頭烏黑長髮,背一個大包包,渾身散發文藝氣息吸引了我,路過的人也為她的美而佇足屏息,我認為她是竹教大音樂系的學生。那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整條馬路行人車輛彷彿甘願成為她的背景,陽光從樹葉縫隙灑落下來,在她背後閃著光亮燦影,時間瞬時定格,耳邊自動響起凱文柯恩的鋼琴演奏,多美啊! 卞之琳有首小詩〈斷章〉是這麼寫的:「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我喜歡看窗外的景觀與行人,行人猶如會動的風景,有時我也會為他們編個故事,滿足一下自己的想像。或許我也常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這時就要提醒自己別太邋遢,要注意舉止,不能讓人看笑話。我希望能成為別人的好夢而不是惡夢,就像那名舉止優雅從容的綠鋼琴女孩,每每想到她,心裡都甜滋滋的,比吃新娘子的喜糖還要甜。 綠鋼琴女孩,或許妳不知道在那個午後有個小女孩為妳的美而讚嘆、心生嚮往,期許自己能有妳的氣質,而努力成為一名美少女。謝謝妳出現在我眼前,豐富了我的想像。

台時刊登訊息

2017年01月09日
公開
14

R您的大作投稿:織愛星班成長紀實 2017/1/9(一) 下午5:12 寄件者: "台灣時報副刊" 收件者: "Jenny" 您的大作 會在一月十日 星期二 刊登 謝謝 織愛星班成長紀實 我們班是老師口中所謂不合群的班級,每個人之間似乎有種透明的東西阻隔著彼此距離,個個都是獨行俠。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戲碼在班上司空見慣,連老師也頭疼。 當我們知道五年級有班際樂樂足球賽時,班上的氣氛有了奇妙的變化。剛開 始,我們只是去踢幾下意思意思,完全沒把這件賽事放在心上。正式上場時,我們班輸了,全因我們班沒向心力,因著這事件讓我們開始認真練習,利用一週三天放學以及假日零碎時間,全班一別過往的散沙,個個散發出必勝氣場,終於在班級聯賽一舉奪魁,跌破一竿人的眼鏡。憑著這股氣勢,我們穩奪新竹市複賽冠軍,拿下進軍全國賽的入場券。 在全國賽時我犯了一個失誤,我不小心將球踢進自己的球門,漸漸的,分數拉開了,我們連輸兩場比賽。坐在休息區時,每個人眼眶都紅紅的,我不禁想,要是我沒有踢進那顆烏龍球,我們也許會繼續晉級,拿到全國冠軍。雖然大家沒怪我,老師甚至把輸球歸咎於場地不熟(我們在體育館練球,而全國賽在室外大草皮)以及天雨地滑等因素,但我還是很內疚。每想到這場失誤,我便眼紅鼻酸,若是能再重來,我一定好好踢球,不再重蹈覆轍。 快畢業了,老師希望我們能留下小學美好回憶,要我們就登山、露營或騎腳踏車三種方式,選一個來完成畢業前的儀式。我們分三組利用假日到速食店或同學家,熱烈討論能讓自己支持的項目獲得勝出的方案。我在想,這或許是老師想凝聚全班感情的小心機。 回想一路上的點點滴滴,藉由各項比賽與活動,我們班越來越有向心力,同學間也越來越有默契,這一切全得歸功於老師,是老師讓我們長成堅硬的翅膀,勇於迎接下個階段的挑戰。謝謝您,宜芬老師。

〈牡丹亭之驚夢〉

2017年01月08日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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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最強國文課本 第一冊:翻牆出走自學期 作者:陳茻 繪者:黃士銘 出版社:逗點文創結社 〈牡丹亭之驚夢〉 【題解】 《牡丹亭》是湯顯祖的代表作,也一直被視為那個時代最偉大的作品。 湯顯祖完成《牡丹亭》時年四十九,這一年他棄官返鄉,結束十五年宦海浮沉。棄官後這段日子,是湯顯祖的創作力最充沛,一切藝術成就登峰造極之時。這時湯顯祖思想大致上定了,對於社會的觀察與反思較年輕時必深刻許多,作品內容在細節上更能貼近明代的社會,反應最現實、迫切的時代問題。 故事由南安太守杜寶之女杜麗娘出發,寫一個懷春少女在夢中邂逅了嶺南書生柳夢梅,因相思不可得抑鬱而終。杜麗娘臨終前將自己的畫像封存並埋入亭旁,三年後柳夢梅赴京趕考,因緣際會下發現杜麗娘的畫像,杜麗娘的鬼魂現身,要柳夢梅掘墳開棺,而後復活,並與柳相戀。隨後柳夢梅高中狀元,二人又經過許多波折,包含最大的阻礙——杜麗娘父親杜寶的反對。當然,最後二人克服萬難,終成眷屬,這段故事也有了圓滿結局。 由於篇幅問題,過去的教材只能節錄部分,最常見的課文是〈遊園〉,寫杜麗娘遊園,看見良辰美景,觸動許多心事。然而,在原著中並沒有所謂〈遊園〉一摺,實際上那是原著中的〈驚夢〉,崑曲《牡丹亭》裡才分為〈遊園〉與〈驚夢〉兩摺。 沒有選錄全部的〈驚夢〉,篇幅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我想更大的理由在於〈驚夢〉後段寫杜麗娘在夢中與柳夢梅雲雨歡欣,涉及男女交合情節,因此選文者礙於尺度,便只節選了前半部分,即杜麗娘遊園觸動心事一段,也就是後來我們見到的〈遊園〉一課。 這樣的刪減固然有其考量,但杜麗娘的傷春若不與情、欲,尤其是肉體的欲望放在一起看,便會顯得有些突兀,也不能體現《牡丹 亭》真正扣問的大問題。人們若只是看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等的哀嘆,很難理解杜麗娘是如何被春景觸動,最後又如何為愛而死,再為愛而生。 湯顯祖在《牡丹亭》的題詞中這樣寫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情」的概念確實是《牡丹亭》的核心,湯顯祖用生與死來寫情,並言「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這樣的宣稱似乎有點誇大武斷,我們固然可將杜麗娘的死與復活,視為增加張力的戲劇手法,畢竟世上沒人真的能夠生而死,死而生。 然而,也許還可以進一步思考,當湯顯祖將情與生命連結,讓人為情而死生,這又意味著什麼? 人的「情」是與生俱來的,因此「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我們很難找到理由去解釋情情愛愛是怎麼產生的,又是怎麼由一點悸動漸漸變為刻骨銘心。但正因為情沒有來由、無法解釋,更代表了這是人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此一來,《牡丹亭》所欲探討的問題也就呼之欲出了。 當人原初的生命特質,與現實的禮法規範相牴觸時,社會價值與封建體制壓抑了人的情感,又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呢? 《牡丹亭》中談到的是自由與名教的衝突,背後隱含著長久以來女性追求自由獲得的支持遠遠不如男性的問題。 明代雖然是一個思想解放的時代,許多思想家不斷對傳統規矩提出質疑,也從各方面肯定了人的欲望、情感。然而,過往談論這個時代,往往著重於那些思想家們進步的思想,而忽略了並不是整個時代的人們,都能享受到那些進步的空氣。 我要說的是,在中國歷史上,女性的地位永遠比不過男性,得到的自由永遠比男性要少、要來得遲。女人的價值依靠男人彰顯,相夫教子、貞操節烈,這是我們的歷史給予我們的、值得歌頌的女子形象。 追求自由的男性,往往是被讚揚的對象,是體制的挑戰者、改革者,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理念付出性命,名聲也是自己的。而女人的主體性卻在社會結構下被犧牲,她只能順著大家期待的標準去實踐那些價值,或者更精確點說,是「男人定義」的價值。 「名節」的觀念不正是男人所創造出來的嗎?男人再娶有多少風流浪漫,女人再嫁又有多少輕賤辛酸?我們的社會只允許男人多情,卻看不起女子水性,自古皆然,這一點無須辯駁。 男人發明了禮教來壓抑自身的情欲,換取道德之名,而被壓抑的情欲轉到檯面下繼續流動,一切罪名,卻由女性承擔。發生性行為損失的一定是女性,獲得的一定是男性,如果女方心甘情願,就是淫婦、蕩婦,如果還賣錢了,那就是妓女、婊子。 事實是這樣的,唯有有背景、有權勢的人,才有資格定義所謂的值不值得。而這些巨大的價值觀背後,父權的陰影依然揮之不去。「是女人就該如何如何」,都是男人說了算。 明朝看似是一個思想解放的朝代、逐漸重視起情欲與人性,然而,那畢竟是男人的事,是男人的遊戲規則。 關於女人,從來就不配擁有那些。男人越是找到理由放縱,女人就越是要被束縛。我們讀歷史,往往只在意那些男人所想的,卻忽略那些女人所遭遇的、面對的。可女人從來就不該屬於男人,或者說,沒有人該從屬於任何人不是嗎? 一般讀《牡丹亭》,都會不自禁站到杜麗娘那一邊,為她的自由受到限制而抱不平。然而,或許不自由的不只是杜麗娘一個人。看看杜麗娘的父親杜寶,我們在他身上看到了封建、階級、禮教,看到千百年來對於壓抑女性地位的縮影,但身為父親、地方官,身為一個男人的杜寶,他真的有比較自由嗎? 於是我們終於明白,侵奪別人的自由並不會讓自己更自由,不論這個侵奪者是有意還是無意,自覺或是不自覺。杜寶與杜麗娘、柳夢梅,甚至故事中那個時代的人們,都囚禁在一個更大的框架,掙扎、陷溺,一樣的不可自拔。 不禁令人反思,自由到底是什麼?在不明白諸多規矩所為何來之前,只是默默地遵守著,似乎永遠缺少了什麼。表面看似是權力結構的上位者,實際上也不能隨心所欲;壓抑人性原始欲望的種種禮教與道德,看似提供了穩定社會的基礎,實際上又犧牲了什麼價值,又有多少不公不義暗流洶湧? 《牡丹亭》從來不只屬於那個時代。 〈濠梁之辯〉 【課文】 莊子與惠子遊於濠梁之上。
 莊子曰:「鯈魚出遊從容,是魚樂也。」 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賞析】 誰贏了? 直到今天,我始終認為這場辯論不是平分秋色的比賽,更不是各自立場不同的表述,而是莊子徹底擊敗惠施的一場辯論。 先不看內容,就常理來推斷,《莊子》會收錄此篇,最後更結束在莊子的話,莊子在這場辯論中本就沒有任何理由處於劣勢。 過去有許多人認為,惠施在這裡代表的是名家的邏輯思維,而莊子則是道家的代表,惠施理解事物靠的是理性,莊子則擅長用感性來體會萬物。這個解釋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就是搔不到癢處,根本沒處理莊子與惠施在這段話之中激烈的攻防,更沒辦法理解莊子在這場辯論中,是如何巧妙的請君入甕,讓惠施敗得一塌糊塗。 我們就單從文本來看。首先,惠施犯的第一個錯誤,在於他聽到莊子說「鯈魚出遊從容,是魚樂也」的時候,就追問「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當然,這時候這句話還沒有產生問題,但已為後面的失敗埋下種子。 莊子回應惠施的第二句話非常關鍵,他說「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這句話其實是一個陷阱。 如果惠施在這個時候,指出莊子不知魚之樂,是人與魚之間本不能互相知曉的問題,又或者指出「魚樂」本身就是一個無法驗證的問題,那麼這場辯論鹿死誰手,還沒辦法下定論。 但問題就在於,惠施回答了:「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其中「我非子,故不知子矣」就產生了問題。 惠施此處是順著莊子的問話邏輯來的,莊子設計了一個問題,要惠施回答,就是上一句的「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這句話是想讓惠施親口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在個體之間並不能夠相「知」的問題。依照惠施的邏輯,我既然不是你,你也不是魚,「我、你、魚」三者都是獨立的個體,彼此心裡在想什麼本就沒辦法互相知曉。 問題在於,莊子就在等這個論述由惠施親自完整的說出來,所以才再次用問句來確認這件事,確認惠施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時候,所依據的理由就是個體之間不能互相知曉對方心思這件事。 一旦這個論述確定,莊子就贏了。 果然,惠施跳進莊子的陷阱,回答了「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也就是將「你、我、魚」各自區分開來,成為互不相知的情況。 最後莊子回答道:「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這邊就是要惠施回到對話的最初,面對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假如依照惠施的邏輯,個體之間無論如何都會因為差異而無法互相理解的話,那莊子說魚很快樂時,惠施又是怎麼理解莊子的呢?他怎麼能保證他理解的意思就是正確的呢? 惠施又不是莊子,依據他的邏輯,那無論莊子說了什麼話,都無法讓惠施真正了解莊子的不是嗎?所以莊子說「子曰『汝安知魚樂』 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意思是一開始,當惠施說出「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句話時,就已經接受了莊子給出的第一個訊息。 「既已知吾知之」的第一個「知」,是了解的意思,「吾知之」是「莊子知道魚很快樂」這件事,或更精確點說,是「莊子認為自己知道魚很快樂,因而說出魚很快樂的話」。而依據惠施後面的邏輯,因他不是莊子,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莊子讓惠施在幾句話之內就掉入自己的矛盾,所以這場辯論,莊子確實紮紮實實地贏了。只不過,這場辯論開啟的討論,當然不只是誰輸誰贏而已。 人與人之間永遠的距離 卡謬的《異鄉人》是一本我很喜歡的小說。 它的故事很短,描述一個因故犯下槍擊案的人的心理過程。在審判期間,周遭的人不停對主角的行為加以揣測,甚至有人以他在母親葬禮上展現的冷漠態度,認定他是個冷酷無情的殺人犯。 小說裡面主角的自白,展現了他人對自己行為解釋的荒謬。這些荒謬來自於評論他的人,根本不了解他,甚至與他僅有一面之緣。但是,這些人卻能在法庭上振振有詞、指證歷歷,細數一切宛如親見。 這個社會上這類的事情一直在發生。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曾經僅憑幾個片面資訊,就去論斷他人的行為。然而,當我們不去深入理解就開始評論,通常是很危險的。 這裡必須進一步追問的是,如果要了解才能評論,但實際上又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了解另一個人,那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究竟如何可能? 這不就是惠施質問莊子的問題嗎?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當惠施順著莊子的話講下去時,他已經承認了他與莊子之間的對話是成立的。如前所述,這是一個莊子設的陷阱,而他的好朋友惠施,是一深諳各種詭辯邏輯的大名家人物,一時不察,竟掉到了這個陷阱裡。 撇開惠施的論述不談,莊子此處引出的另一個問題,我猜可能是這樣的:人與人之間(甚至有情萬物之間),有一個很寶貴的能力,能讓彼此同情共感,對於對方釋放出的訊息,無論是肢體、表情或言語,我們能夠加以解讀,都建立在這種能力上。 在日常生活中,這種能力幾乎是隱形的,它藏在每一句簡單的對話、交換基本訊息的溝通過程之中。惠施聽到莊子說魚很快樂,他就無條件接受了這個訊息,他根本不會去懷疑,更不會因為「他不是莊子」,就認為自己不能確定莊子是否真的要表達「魚很快樂」這個意思。 回過頭來,了不了解對方的脈絡,固然會影響到我們分析對方行為的準確度,但更重要的是,我們有沒有真正去感受對方所感受到的一切。 過去我們常常說要站在對方的角度想,但要真正做到這一點,光是情境上的假設是絕對不夠的。我們必須要去「感受」,必須要脫去自己所有的成見,但這非常困難。 莊子的哲學很玄妙,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就是希望我們不要一直帶著既有的眼光去看待萬事萬物。更糟糕的是,當我們因為種種社會地位,認為自己的知識、思維或者歷練高於對方的時候,就更有可能自大地去論斷對方的一切。 我們以為自己比對方聰明、成熟,就會產生傲慢,就會妄自去評斷他人的價值。而很多時候,被評斷的人是沒有被真正了解的。當我們只顧著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評斷人時,人與人之間那種可貴的同情共感就消失了。 即便口口聲聲說這是為對方好,但那份善意卻可能會成為一種傷害或壓力,更何況通常,評斷的人往往不帶有善意。 在與任何人溝通的時候,有沒有真正理解對方的感受、真正脫去自己的成見、真正願意去傾聽和信任對方,這非常重要。 莊子沒有分析那條魚的行為,他只是在「感受」那條魚的快樂。若要談莊子的生命情懷,我想這就是莊子此處展現的高度。